【摘要】習近平主席提出的全球文明倡議為中外文化藝術交流合作指明了方向。新時代中國國際文化藝術交流合作充分彰顯大國風范，通過頂層設計、機制創新、技術賦能和文明對話，構建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國際文化藝術交流合作機制，展示了中國國際文化交流合作范式創新的成果。不僅體現了中華文明的包容性與現代性，更彰顯了中國作為全球治理參與者的文化擔當。

【關鍵詞】國際文化藝術 交流合作 大國風范  中華文明 文化自信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共繪全球文明新圖景，彰顯大國風范

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牢牢把握中國和世界發展大勢，深刻思考人類前途命運，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理念，十多年來，已從中國倡議擴大為國際共識，從美好愿景轉化為豐富實踐，從理念主張發展為科學體系，也成為引領我國對外文化藝術交流合作的光輝旗幟。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文明進步提供了新智慧，為文化交流合作開創了新格局。在人類歷史長河中，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文化匯聚成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在相互映現、碰撞與融通的過程中塑造了璀璨奪目的文化光譜。我國在文化交流合作中，尊重和理解文化差異，建立了文化藝術交流的對話與合作機制，并有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文化自覺，有關懷人類共同命運的世界意識，在彼此理解和借鑒的基礎上形成文化合力，直面當今世界最重要的問題，解決當今時代共同的文化問題，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鑄就文化根基，共繪全球文明新圖景，彰顯大國風范。

在該文化根基上，我國將國際文化藝術交流合作視為全球公共產品供給的重要方式，例如，2019年起國家大劇院通過“世界劇院北京論壇”建立常態化國際協作機制，并發起成立世界劇院聯盟，來自22個國家的34家藝術機構成為聯盟會員，推動全球劇院資源共享與人才互通，共話世界表演藝術可持續發展的未來之路，譜寫文化交流新篇章。這種模式突破了傳統西方主導的文化霸權體系，體現了“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共生邏輯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全球治理理念。

重視全人類共同價值的國際傳播。習近平總書記對全人類共同價值的概括，深刻揭示了各國人民對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普遍追求和向往，這一超越制度差異和文化鴻溝的價值觀體系，不僅被寫入聯合國決議形成國際共識，更通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中國方案展現出獨特智慧。作為中華文明與時代精神交融的結晶，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既凝聚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又以“中國式表達”將全人類共同價值具象化為家國情懷與社會規范，二者在價值內核與實踐邏輯上高度統一。中國始終立足文明多樣性現實，以文化軟實力為紐帶，既堅守“和而不同”的傳統哲學，又創新性提出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通過共建“一帶一路”和共設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等務實合作，將抽象價值觀轉化為改善民生、促進發展的具體行動，使全人類共同價值從理念共識升華為解決現實問題的實踐動能，彰顯出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的思想引領力。

新時代中國以文明交流互鑒為橋梁，著力構建多層次、立體化的國際文化交流體系，密切關注世界文明和各民族文化藝術的發展趨勢，突出各民族、各國家的主體地位，注重挖掘全人類共同價值的內核，使得文化交流對話突破地域隔閡。在實踐維度，注重以情感共鳴打破文化壁壘，通過一些生動的文化藝術傳播樣態，讓不同文明背景的群體在“我們”的共同體敘事中產生共情。這種既彰顯文化自信又推動價值共生的實踐，不僅深化了文明對話的“最大公約數”，更通過文化藝術的情感傳遞，使全人類共同價值成為可感知、可參與和可共享的精神財富，給出了充滿東方智慧的文化方案。例如，借助北京2022年冬奧會這一全球關注的體育盛會，中國在主題口號、主題曲、開閉幕式和賽場內外精彩紛呈的活動中，將“世界大同，天下一家”的理念與“更團結”的呼吁相互激蕩，彰顯全人類共同價值，引發各國人民的廣泛關注和共鳴，在全球社交媒體上已吸引超過20億人次關注，為新冠疫情困擾下的世界注入共同創造美好未來的信心和力量，全面展示了文明大國、東方大國和負責任大國形象。

文明交流互鑒中堅守文化自信。習近平主席用四個“共同倡導”對全球文明倡議的主要內容進行概括，為推動文明交流互鑒、促進人類文明進步指明路徑。全球文明倡議既充分尊重文明多樣性的客觀現實，又努力尋求各種文明間的最大公約數；既重視文明傳承，又鑒往知來，合力探索構建全球文明對話合作網絡，加強國際人文交流合作，促進各國人民相知相親。中國主張在文明交流互鑒中堅守文化自信，廣泛吸收借鑒各國優秀文明成果，以中華文明之光照亮世界文明發展之路，以高度的文化自信保持戰略定力，廣泛參與世界文明對話，擴大國際人文交流合作，全面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影響力。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強調：“必須增強文化自信，發展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弘揚革命文化，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文化自信就是繼承和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守正創新，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

文化自信與文化開放在國際文化交流合作中始終呈現辯證統一、相輔相成的內在關系。中華民族五千多年的文明積淀既塑造了堅守文化根脈的自信，也孕育了開放包容的基因，敦煌藝術的多文明交融、盛唐時期吸納胡樂與波斯工藝等，都印證了中華文明“和而不同”的傳統智慧。這種自信源于對自身文化生命力的深刻認知，而開放則為文明創新提供持續動力。新時代新征程，我們既要賡續“美美與共”的歷史文脈，更要立足全球視野推動文明交流互鑒，通過“一帶一路”人文合作和數字文化平臺構建等渠道，在堅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礎上，吸收各國文明精華以激發創新活力。與此同時，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至關重要，既要依托文旅融合和文創經濟將文化資源轉化為發展動能，也要通過公共文化服務提升全民精神素養，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經世致用”與當代科技、治理理念相融合。這種自信與開放并重的文化發展路徑，既延續了中華文明的精神內核，又通過文明對話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精神指引，展現出既弘揚傳統又面向未來、既扎根中國又貢獻世界的文明演進邏輯。

數字技術賦能與國家文化安全的平衡。文化安全作為國家安全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既是維護國家文化主權、鞏固民族精神防線的戰略基石，也是保障中華文明延續發展的根本前提。在經濟全球化與信息化深度交織的環境下，文化安全面臨著雙重挑戰：一方面，發達國家憑借資本優勢與技術壟斷構建的文化霸權體系持續擴張，好萊塢電影、數字流媒體平臺等載體裹挾著西方價值取向，通過智能算法推薦形成文化消費慣性與價值滲透；另一方面，數字技術重構了文化生產傳播生態，人工智能生成內容模糊文化原創邊界，“算法黑箱”可能導致文化認知偏差，而跨境數據流動更使意識形態交鋒隱蔽化、復雜化。國際文化貿易存在著結構性失衡，在全球文化產品貿易中發達國家仍占主導地位，數字文化服務領域的技術標準制定權被少數國家壟斷。面對這種失衡，我國亟需在促進文明交流互鑒的同時筑牢安全防線，既要警惕文化同質化對民族身份認同的消解，又要防范技術霸權對文化主權的侵蝕，在開放包容與自主可控之間尋求動態平衡。

在數字化浪潮中維護文化安全，需要以技術創新賦能文化自強，構建兼具防御力與競爭力的新型文化生態。我國正以5G、區塊鏈和生成式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重塑文化產業鏈，如通過數字孿生技術復現敦煌壁畫千年神韻，運用智能創作工具激活非遺技藝的現代表達，依托云端分發平臺實現戲曲、典籍的全球觸達，這些實踐不僅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更在數字版權存證、內容風控監測等領域形成“技術護城河”。與此同時，通過完善《中華人民共和國數據安全法》和《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等制度框架，形成覆蓋文化數據跨境流動、算法價值觀審核、數字內容分級的多維監管體系，既為文化創新提供彈性空間，又為識別和防范風險提供制度保障。

塑造以共識話語、多方主體協同和技術賦能為特征的國際文化藝術交流合作機制，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

中國是全人類共同價值的堅定倡導者和積極踐行者，在對外文化藝術交流合作中，弘揚“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全人類共同價值，通過構建多層次文化藝術交流合作平臺，營造豐富多元的文化藝術交流生態，運用先進的數字技術拓展交流合作渠道，以文化交融互動共繪全球文明新圖景，不斷提升國際傳播效能。

構建多層次和多元互動的文化藝術交流合作平臺，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作出中國貢獻。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大力構建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中外文化藝術交流合作新格局，不斷提升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推動中華文明與各國文明平等交流、和合共生。中央部委與地方政府統籌規劃、協同發力、各負其責、協同聯動的國際文化藝術交流工作機制基本形成，社會組織、企事業單位、文藝院團、高校科研機構和社會民眾等積極參與，各主體間相互促進，共同營造豐富多元的文化藝術交流生態。

在政府部門帶領下，我國公共文化領域注重開展國際交流合作，通過高層互訪、海外文化中心、中國文化年、中國文化周等活動，增進國家間的互信與理解，為民間文化藝術交流提供有力引導，在促進民心相通上取得了良好成效。我國已在全球設有多個海外文化中心和駐外及駐港臺旅游代表機構，海外文化中心深入當地社會，通過舉辦高水平、專業化和符合駐在國受眾欣賞習慣的文化活動，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講述中國故事，闡釋中國理念，成為全方位展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國家形象的重要平臺。不少地方公共文化機構也積極參與到海外中國文化中心的建設中，例如湖北省圖書館和山西省圖書館分別參與首爾中國文化中心和毛里求斯中國文化中心的建設，浙江省文化館與巴黎文化中心聯合舉辦“古堰畫鄉——浙江特色小鎮海外推廣展”等活動。文化和旅游部組織了大量的國內外藝術節慶活動，例如中國國際文化旅游交流展覽會、中非文化絲路交流月、“天涯共此時”系列活動和“歡樂春節”等。“歡樂春節”自2001年起已連續舉辦25年，沿著品牌化、本土化和市場化方向不斷創新發展。2025年春節是申遺成功后的首個春節，“歡樂春節”活動在全球100多個國家和地區舉辦近500場形式多樣、內容豐富的展演項目，包括新春音樂會、廣場慶典、春節廟會、全球彩燈點亮和行走的年夜飯等活動，讓世界各國人民感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獨特魅力，共慶共享中國春節的幸福時光。在全球很多地方，春節已成為本土化的節日，芬蘭赫爾辛基市市長曾表示：“與中國人一道迎接中國新年，已經成為赫爾辛基市民生活的一部分，為這里寒冷的冬季帶來了生機和溫暖。”上海國際電影節、北京國際電影節活動匯聚世界電影優秀成果，增進了國際電影交流合作，推動跨區域、跨文化的電影傳播。北京文化論壇、良渚論壇、和合文化全球論壇和金熊貓國際文化論壇等重大國際論壇活動，聯合發布文化保護傳承宣言，共同踐行全球文明倡議，產生了具有標志性的示范效應。

政府主導的文化藝術交流活動激活了民間力量。中國國際文化傳播中心長期致力于國際文化傳播與交流，曾多次率團訪問美國，先后舉辦了聯合國全球論壇“和諧之聲”文藝演出、首屆聯合國春節文藝演出、中美文化年和中美建交周年慶祝等活動，以文化和藝術為橋梁，進一步展現了中西文化的完美交融，詮釋了各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為推動國際關系健康、穩定和可持續發展貢獻力量。2024年6月，“慶祝中馬建交50周年文化藝術交流盛典”在馬來西亞吉隆坡國際貿易展覽中心（MITEC）舉行，開展了各種民間文化藝術交流活動，展現了中馬建交50年來在多個領域的積極成果，為兩國關系發展注入新動能，為人民增添新福祉。

在當今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下，文化藝術交流與合作已成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力量。上海大學上海市公共藝術協同創新中心“文明互鑒·和美共生：東方傳統工藝當代美術展”2025年將走進聯合國，慶祝聯合國成立80周年，通過展演交流、學術論壇與教育合作等活動，全方位、全景式地彰顯中國審美價值觀，推動文化交流互動，這場展覽將延續天人合一的東方生態智慧，對和平、可持續發展和人類命運共同體進行深刻思考，用藝術的語言傳遞出人類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愿景。

高質量“引進來”和高水平“走出去”緊密結合，不斷提升文化開放水平，促進優秀文化成果交流互鑒和共同繁榮。

文化藝術是超越國界的世界語言，也是推動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橋梁，我國提出全球文明倡議，尊重各國文化獨特性，倡導世界文化多樣性，在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的同時，不斷加大“請進來”的力度，推動不同文化間平等對話、彼此欣賞，積極吸收借鑒世界一切優秀文明成果和文化治理領域的成功經驗，在交流中博采眾長，在合作中自我完善，既是推動文明交流互鑒的重要實踐，也是構建開放型文化生態的戰略選擇。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北京國際音樂節、“相約北京”聯歡活動、中國成都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節、中國新疆國際民族舞蹈節、中國國際合唱節、中國吳橋國際雜技藝術節、中國國際馬戲節、絲綢之路國際藝術節和海上絲綢之路國際藝術節等國際文化活動，為中外文化藝術交流搭建平臺，擴大了中外文化藝術交流的領域、范圍和規模，有力促進了地方經濟社會發展和文化繁榮。

2024年中國上海國際藝術節匯聚了近80個國家和地區的1.6萬名文化藝術工作者，以文化人、以藝通心，為線上線下超過千萬人次的觀眾提供1600多場展演活動，在國際性、藝術性、人民性和創新性的加持下，依托國際藝術節構筑人類優秀文化交流互鑒世界級平臺，全球音樂、舞蹈、戲劇、展覽和創意設計等各個門類藝術精品大規模集中展演，為人們提供超越現實生活日常瑣碎的文化空間，實現以審美方式滿足對精神世界的追求，同時也向世界展示了上海這座城市獨特的文化魅力與個性風貌。杭州第19屆亞洲運動會開幕式上，來自全球1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網民通過“智能亞運一站通”成為亞運數字火炬手，參與線上火炬傳遞，“亞運數字火炬手”的設想讓海內外1億多人突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參與到這場盛會中，以“萬眾參與、數字互聯”的方式，讓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心目中的火炬手，闡釋了奧林匹克精神，講述著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精彩故事。

積極推動文化遺產保護國際合作，為保護人類文明精華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是人類文明發展和自然演進的重要見證，蘊藏著不同民族和群體的文化基因，是各民族、各群體獨特性、文化多樣性世代相傳的當代表達，也是促進不同文明交流互鑒的重要載體。保護好、傳承好和利用好這些寶貴財富，是人類文明永續和世界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也是我們共同的責任。

受地區及國際沖突影響，部分發展中國家的文化遺產被毀、文物流失以及相關機構遭襲的現象時有發生；非物質文化遺產面臨損壞和消失的嚴重威脅，文化多樣性存在湮滅風險。許多國家，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因對文化遺產重要性認識不足，也或因受限于其經濟和技術發展水平，其文化遺產保護工作尚在起步階段，保護能力亟待提高。自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政府積極推動文化遺產保護國際合作，20世紀70年代新中國文物出國展被譽為“文物外交”，先后赴法、日、英、美等16個國家和地區巡展，不僅發揮著傳播中華文化、加強中華文明和世界文明對話交流的重要作用，更為中國外交活動提供了絕佳的契機和平臺，取得了很好的社會效益。進入21世紀，我國博物館對外展覽數量不斷增長，精品迭出，成為亮麗的“外交使者”和“文化名片”，并作為“中法文化年”“中意文化年”“中俄文化年”等系列活動中的常規項目，全面、立體、生動地展示了中國形象。此外，我國積極開展對發展中國家文化遺產保護的項目援助，為保護人類文明精華作出了中國貢獻。2015年尼泊爾發生強震，整個九層神廟建筑群被嚴重損壞，遺址修復刻不容緩，我國選派文物修復團隊開展九層神廟的修復工作，經過近5年的整修和復原，九層神廟建筑群再現雄姿。

通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等國際平臺，我國深度參與《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和《保護和促進文化表現形式多樣性公約》修訂和實施，為文化遺產保護貢獻了中國智慧。2012年，中國政府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共同在北京設立亞太地區非物質文化遺產國際培訓中心，為亞太地區48個會員國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提供能力建設和其他培訓服務，為國際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提供中國經驗和中國方案。中國政府還積極響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的倡議，與中亞五國通力合作聯合申遺，提高文化遺產保護水平。2014年6月，由中國、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三國提交的“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文化遺產被列入了《世界遺產名錄》。

文化藝術交流合作的數字技術創新，讓中華文化在世界舞臺上更加璀璨。

科技賦能中華文化符號數字化表達，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新技術的出現使打造沉浸式文化體驗場景成為可能，在線博物館、虛擬展覽等數字化平臺突破物理空間限制，極大拓寬了文化傳播邊界，形成跨越國界的文化感知和交流，推動中華文化更好走向世界。“數字敦煌”資源庫不僅是一個集數字化與集成化于一體的數字資源寶庫，更匯聚了眾多經典洞窟的高精度壁畫圖像、精心提取的壁畫元素、細致繪制的壁畫線描，以及石窟三維重建、洞窟虛擬漫游和敦煌文化藝術多媒體等豐富數據。自2016年上線以來，吸引全球78個國家的2200萬人次訪問，已成功策劃并舉辦了30余場數字展覽，助力敦煌文化的國際傳播。

在全球文化多元共生的背景下，網絡文學、動漫、游戲、電子競技和云游文博等領域，5G、AR、AI、云計算和區塊鏈等前沿數字技術得到了廣泛應用，這些領域也成為了我國數字技術創新的試驗場，通過數字技術的加持，將中華文化精髓融入這些現代藝術形式與國際化敘事視角之中，為中華文化注入新的活力與魅力，這些文化領域不僅實現了從傳統到現代的華麗轉身，還反映出數字技術在文化領域應用的最新成果，展現了我國文化產業的創新力和競爭力。從春晚舞臺上轉手絹的機器人、表現驚艷的DeepSeek，到“鬧”得風生水起的哪吒，這些新作品、新技術的“夢幻聯動”驚喜連連。《哪吒之魔童鬧海》雖然脫胎于傳奇小說、民間故事，但用大膽的想象和合理的虛構賦予了哪吒形象新的解讀和美學表達，聚焦于“鬧海”這一經典情節，哪吒不再是單純反抗父權的叛逆者，而是試圖打破偏見、活出自我的覺醒者，這種對經典IP的創新，既保留了中華文化的辨識度，也貼合了當下年輕人的奮斗觀，讓觀眾感到親近。影片通過將中華文化元素與前沿科技相結合，實現了技術與藝術的完美融合，完成跨越時空的對話和擁抱，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當下社會找到新的生長點，增強了文化自信和文化認同。影片特效鏡頭近2000個，特效元素超過1萬多個，AI技術在制作過程中的應用大幅提升了制作效率，此外，影片實現了對火、水、毛發等特效難點的突破，在國際舞臺上展現了中國動畫工業化水平和技術的飛躍。

文化藝術產品集群出海協同發展，成為新時代講好中國故事、推動民心相通的重要組成部分。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影響力，“著力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促進文明交流互鑒”是習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內容。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審議通過的《決定》強調“加快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敘事體系，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為我們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指明了前進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文化貿易是國際競爭的新領域，統籌推進文化強國和貿易強國建設，打造具有世界影響力的文化品牌，提升中國文化產品與服務的國際競爭力，推動文化交流與文化貿易相互促進、協調發展，是全面提升國際傳播效能的有力抓手。

依托于我國超大規模的用戶市場、深厚的文化資源積淀，以及日益強大的數字化和智能化技術創新能力，我國文化產業在國內國際市場上均展現出蓬勃的發展活力，成為推動全球文化領域革新與增長的關鍵力量。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24年全國規模以上文化及相關產業企業實現營業收入141510億元，比2023年增長6%，文化新業態特征較為明顯的16個行業小類實現營業收入59082億元，比2023年增長9.8%，快于全部規模以上文化企業3.8個百分點，為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撐，提升了我國文化產品的國際競爭優勢。2024年我國自主研發的游戲在海外市場的實際銷售收入為185.57億美元，《黑神話：悟空》憑借思想、藝術與技術的高度融合，于2024年8月20日上線發布后的三天時間里，全平臺銷量已超過1000萬套，全平臺最高同時在線人數300萬人，已大幅打破國產游戲的銷售紀錄；截至2025年4月9日，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全球票房（含預售及海外）已超156億元，吸引了海外觀眾的關注和海外媒體的熱議，位列全球票房榜第5名。一系列數據清晰地揭示了文化藝術產品集群出海在國際市場上贏得了廣泛認可與喜愛。

掌握著海量用戶、數據要素和數字文化資源的中國數字文化平臺迅速崛起，利用自身在資本、技術和內容等方面的優勢，從推動技術創新、加速海外布局、豐富內容矩陣和增強連接紐帶等方面入手，使網絡文學、動漫、音樂、游戲、影視劇、短視頻及直播等文化業態在海外市場持續拓展，推動中華文化的本土化創作與傳播。網絡文學、網絡影視劇和網絡游戲（包括電競）被稱為文化出海“新三樣”，中國網絡文學與美國好萊塢大片、日本動漫、韓國偶像劇并稱為“世界四大文化奇觀”。數字平臺企業不僅豐富了海外市場的文化供給，還促進了中外文化的交流與融合，為中華文化傳播開辟了新路徑。以騰訊為代表的數字內容平臺加速出海，通過“全球在地化”運營策略，橫向上逐漸形成了以文學、影視、游戲、動漫、音樂與電競等板塊在內的產業集群，縱向上則形成了上游（優質IP資源）、中游（不同文化內容工業化制作的先進方法論和作為開發工具的數字技術）與下游（發行與宣傳）的一體化產業聯動鏈條。不同業務板塊間、不同產業鏈環節間相互助力，使得文化產業從相對孤立的產品出口轉化為具有協同優勢的產業生態出海，顯著提升其社會影響力和商業價值。這一生態正成為中國文化產業“彎道超車”、參與全球文化敘事生產力競爭的關鍵力量之一。無論是文學、視頻、音樂、游戲和微短劇等數字內容，還是聊天、支付和直播等社交方式，這些數字生活方式和作品內容傳遞了對“真、善、美”的訴求，已成為中國與世界交流的新窗口與新橋梁，成為新時代講好中國故事、推動民心相通的重要組成部分。

（作者為中國傳媒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教授、博導）

【注：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藝術學重大項目“建成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標準和實現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2ZD01）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①張皓玨、李斯：《新時代十年我國公共文化國際合作與交流》，《圖書館論壇》，2023年第7期。

②于運全、袁林、劉靈清：《讓中華文化符號在世界舞臺上更加璀璨》，《人民日報》，2025年2月7日。

責編/周小梨 美編/陳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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